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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南小说】爱在不能醒,情在不能离

日期:2022-4-23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谁才是谁的第三者?谁才是谁的背叛者?当爱情和友情遭遇双重背叛,你又该如何?是爱得太深才选择背叛,还是从未爱过?

——题记

(一)

苏以沫遇到向天楠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飘飞的冬天里。

那天苏以沫是被她妈妈骂出家门的。苏以沫是个私生子,从小就不知道爸爸是谁,只知道妈妈恨极了她,三天两头的不是指责就骂。

一个人在街上悠悠荡荡的逛了大半天,脚竟然被冻麻木了。想到死党付清遥家去躲避这场风暴,便选择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,没想到在狭隘的的小巷子里苏以沫撞到了向天楠,自此两人的缘分开始于这里。

人与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相遇,然后摩擦出一段火花。

苏以沫从来没想过,像她这样冷情的人会对人一见钟情。妈妈的痛苦,她从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,从来都不曾忘记过。在没有遇到向天楠之前,苏以沫是个自闭的女子,她不信任任何男人,她认为男人除了伤害女人,就别无所长。

但是,对于苏以沫来说,向天楠是个意外,他的出现自此让苏以沫的人生变得不一样了。

世事难料,人生难算,天有不测风云,人亦有缘聚缘散之时,爱情从来都不是人可以预料得准的。苏以沫绝对想不到,那么爱她的向天楠在往后的日子里会背叛于她。

只是这些都是后话,谁能预想得到,当初的小巷初遇便是劫难的开始。

(二)

当苏以沫最后一次回到G城的时候,快接近过年了。

经过初遇的小巷子时,发现小巷子早已被拆迁,变成了高楼大厦,一切都不复从前。原来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,自己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,再回想起当年彼此说的那些话,内心却是五味杂陈,说不清是什么感觉。

“楠,这辈子遇上你是我的劫,我逃不掉,所以我甘愿继续沉迷在你为我筑造的温暖城堡里,像一个孩子一样理所当然地享受你全部的宠爱。我知道我很任性也很无理取闹,也会患得患失,但是请你相信我那颗爱你的心,从来都不曾停止跳动过。我知道我不够好,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,请不要告诉我,那样的我会崩溃。”

“沫,这辈子遇上你是最幸福的一件事,宁负如来不负卿。虽然我无法给你富裕的生活,但是我会宠你一辈子,爱你一辈,请相信我虔诚的心,它从来都只装得下一个叫做苏以沫的小傻瓜。”

向天楠,你还在这座城里吗?因为你我爱上了这座城,也因为你我背弃了这座城,再回到这座城,我已经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欢喜了。

人始终是会变的,没有谁会站在原来地方等待一份背叛的爱。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,明白了许多,想清楚了很多,也看淡了很多。

(三)

回到家里,洗完澡,解决掉晚餐,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。

苏以沫在博客上更新,白色流年缱绻,我的爱在那年流离失所,如今故地重游,心却如同死灰,燃不起任何希望。

这是苏以沫5年以来第一次更新博客,博客里面以前的日志早已刻上了陈旧的年轮,再也不复往日的笑颜。

晚上睡着床上,苏以沫又做噩梦了,她梦到向天楠死了。她就跳下了他们以前一起看落日的飞来峰下,他在向她微笑,可是他的人在消散,她想去抓住他,却发现向天楠消散得更快。

一声尖叫,香汗淋漓,苏以沫被噩梦惊醒了。这几年来,她一直重复着这个梦,只是最近回到G城以后,这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。

苏以沫是怀着忐忑的心起床的,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一封信。

上面潦草的写着一句话,想知道当年背叛的真相,请下午2点到飞来峰一聚。

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,似乎自己一直被什么事情蒙在鼓里,难道当年他向天楠和付清遥上床被自己撞到,难道只是一场误会吗?不会的,不会的,这怎么可能是误会,当年的痛是那样的刻骨,还有向天楠的那一席话,都标榜着不可否认的事实。

正当苏以沫沉思这封信是谁写来的时候,门被打开了,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,之后便听见有人哭泣的声音。

(四)

苏以沫来到飞来峰的时候,看见落霞石旁边的一座孤坟,墓碑上刻着几个鲜红的字体,先夫向天楠之墓,落款是苏以沫。

苏以沫看见这几个字时人懵了,她无法明白,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,向天楠明明还活得好好的,而且自己什么时候给他立墓碑了?还有到底是谁把自己约到这里来?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苏以沫都无法想明白。

“这就是向天楠的墓,他早在五年前就死了,墓碑是按他的要求而刻的字。”苏以沫转身的一刹那,她看见了付清遥,而这些话,正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。

“是你把我约到这里来的,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?你到底有何目的?”苏以沫,迫不及待地逼问付清遥。

付清遥,向前走了几步,站在苏以沫的面前。“我昨晚看见你更新了博客就知道你回来了,而且我想你还是恨着我和向天楠的。今天约你到这里来,是想告诉你当年关于向天楠和我之间的事,我们并没用背叛你,我只是配合了向天楠演了一场戏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,难道你们伤害了人在过了这么多年以后,再来轻轻松松的说一句,这只是你们演的一场戏,你以为我会相信吗?付清遥,你们又拿我当什么了?我苏以沫不稀罕你们的假好意。”说罢,转身就要走。

“如果我说,向天楠是爱你的,但是他得了鼻癌,命不久矣,他不想他死后你痛苦一辈子,才说了伤你的话,做了伤你的事,你相信吗?”

苏以沫顿时停住了脚步。

“这是向天楠在你离开后,每一个月里写的信,这里面满满的都是他对你的思念,你自己看一看吧。我只能说,苏以沫,我在向天楠的心目中,永远都不如你,不管我怎么努力。”付清遥把信塞给了苏以沫,就离开了。

她转身的背影是寂寥的,这个女子是爱向天楠的,只是向天楠的心里有了一个苏以沫,便再也装不下任何人。

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之说,只有爱与不爱之说。有的人努力一辈子还是走不进别人的心里,而有的人只需一个简单的微笑,便能永生永世的刻在别人心里,这就是爱情的自向选择性,勉强不得,求而不得。

付清遥的爱最终只能自得其伤,爱情从来都只是两个人的事,有了第三者的爱情就会出现裂痕,往日的种种也会荡然无存,这也是为什么向天楠会选择用背叛来伤害苏以沫的原因。

(五)

向天楠的第一封信是这样写的:

沫,对不起,原谅我以这种方式逼迫你死心,我也是不得已。为了你的未来着想,我找清遥陪我上演了一出背叛戏,让你尝到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之痛。

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了,便再也没有机会见你。你那么骄傲,怎么可能原谅你最爱和最信任的人背叛你?这样也好,我快要死了,就让你恨着我吧,如此离去我也安心。未来的日子还很长,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,你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。如果到了那天,我地下有知也会为你祝福的。

今天是你离开的日子,我有去送你,只是我不敢出声。看见你拖着行李箱走向机场,我的心被刺破得鲜血淋漓,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发霉。

外面下着雨,你的背影是模糊不清的,我的眼里尽是往日的容颜,我知道我以后再也没有资格拥有你的笑靥了,此刻我只想记住你最美的容颜……

第二封信:

沫,今天我偷偷地逃出医院了,医生说我不能吹风的,可是我还是来到了飞来峰上。你看春天来了,花都开了,鸟也叫了,蝴蝶也翩翩起舞,这样的风景很美,只是缺少了看风景的人,所以它是残缺的美。

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,最近头发开始脱落了,我现在的样子很丑,如果你在,你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这样丑陋不堪的样子吧。

我知道我的大限很快就要到了?你说我死了之后葬这里好不好,然后在我的墓碑上刻上吾妻立之,你说这飞来峰的美景会不会再也不会是残缺的?

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在痴人说梦话,你不可能知道我每一天都是如吸毒般的思念着你。你的楠很没用,只能如此地默默爱着你,爱得如此的小心翼翼……

苏以沫,看着看着信,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,接下来的信,她再也没用勇气看下去。心已痛得无法呼吸,忘了下一步该怎么走,苏以沫只知道自己的世界,此刻云天雾地的黑了下来。

也许,爱到深处就像向天楠那样,从来没爱过一样。对着苏以沫说着违心的话,做着捅破苏以沫心的事,然后微笑转身,说一句,我从来都没爱过你。这样的情,该是有多深有多浓,浓到不惜在自己人生最后的一段路程中都推开苏以沫,情愿她咬牙切齿地恨着他,也不要让她孤独悲苦一辈子。

向天楠的爱是无私的,也是自以为是的,他没用考虑到苏以沫的感受,更没想到,付清遥会对苏以沫坦白。

(六)

苏莉是在酒吧里找到苏以沫的,当时苏以沫喝得烂醉如泥,苏莉费了好大力才把她弄回家。

苏以沫又是哭又是闹又是笑的,昏昏沉沉间,看见苏莉满眼是心疼,却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流着眼泪。

“你走开,你不用管我,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温暖,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干嘛?你知不知道楠死了,早在五年前就死了,而我现在才知道。”

“小沫乖,妈妈知道这些年都错了,妈妈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,让你失去了该有的温暖和幸福。现在你爸爸回来了,虽然他失去了一支胳膊,但是妈妈还是原谅他了,只是因为你,妈妈想补偿你。妈妈知道天楠是个好孩子,可是有缘无分,能怎么办?快快好起来吧,妈妈带你离开这里。”迷迷糊糊的,苏以沫在苏莉的照顾下,渐渐地进入梦乡。

只可惜苏莉所说的话,苏以沫再也听不到了,她是笑着睡着的,没有一丝怨恨。

梦里,苏以沫又看见了向天楠,他向苏以沫伸出了手,带着他走向幸福的彼安。向天楠总算实时的出现,然后带给苏以沫无限的温暖,让她这颗心不再那么孤寂。

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,似乎什么都不曾变过,可是一切又变了。

第二天,苏以沫没有醒来,第三天,苏以沫还是没有醒来,第四天,苏以沫仍然没有醒来……

后来在酒吧查到那晚苏以沫在酒里面下了很多的安眠药。

(七)

这个如花般的女子,就选择这样绝决的方式离开了人间。她一生就像一片干涩的沙漠,永远都到达不了幸福的彼岸,离幸福总是差一步。向天楠给了她无尽的爱,却只是沙漠中一点绿洲,出现的时间太过于短暂,上天便夺走了他。

当第一次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背叛自己时,她选择的是逃离式的成全,成全自己的最爱也成全自己的朋友,远走他乡五年。

五年之后,重回故地,发现一起都错了,原来他早已不在。

当母亲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,她不是没有心痛,只是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。

突然间觉得,当年对自己冷嘲热讽,恶骂连天的母亲不在了,是什么改变了她?是爱情吗?还是真的是为了她?苏以沫只觉得这样的母亲好陌生,或许是习惯那样被无止境的折磨吧,突如其来来的好,她接受不了,也没来得及接受便撒手离去了。

人生或许是残缺不全的,美丽从来不是完整的,爱和被爱都是一种负担。

爱没有错,错就错在上苍弄人。爱在不能醒,情在不能离,因为爱得深,所以选择背叛,向天楠伟大的同时却也害了苏以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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